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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省大凉山区美姑县拉木阿觉乡马依村的几个孩子站在村子的一个地方空地上( 3月25日拍摄)。 青岛新闻网社记者陈地摄
原标题:中国最贫困的人口生活怎么样?
在中国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今天,这个问题似乎游离于许多人,特别是城市人的视野之外。
根据国家统计局的数据,目前全国农村还有7017万贫困人口,约占农村居民的7.2%。
“扶贫开发工作仍然面临着艰巨而繁重的任务,正在进入啃骨头、拔村的冲刺期。 形势压迫人,形势不等人。 ”
18日,习大大总书记在贵州省区市委部分召开同志座谈会,要求各级党委和政府把握时间节点,努力弥补短板,科学规划“十三五”时期的扶贫开发工作,确保贫困人口按期脱贫,向全国全世界发出扶贫攻坚决战的军事命令函。
半年来,青岛新闻网社派出了9支调查小分队,划分为中西部贫困地区,实地观察了家乡人民的生活状况。 另一方面,通过长达30多年的贫困扶助攻防战,农村的贫困面大幅缩小,贫困被逼到了“角落”。 另一方面,今后的扶贫必须啃最硬的“骨头”。 最贫困的地方,也是底部最弱、条件最差、施工最困难的贫困要塞。
凉山,贫困的样本
推开旧木门,记者让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看到屋子里的样子。 房间分成一半,左侧是牛环,杂草上散落着牛粪,空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气味。 右边是人住的地方,可以借手机的光看床。 一块木板盖在四块砖上。 房间中央,地上放着三块砖,上面有锅,下面烧着柴火。 这是炉子。 一张桌子也没有,长椅也没看到。 土墙被多年的炊烟熏黑了。
这是四川省大凉山区美姑县拉木阿觉乡马依村村民尔日书进的房子。
在锅里煮土豆,是他家人的五口午饭,有些土豆已经发芽了。 对他们来说,吃饭和吃肉是奢侈的事。 大米10天只能吃一次。 肉一年最多吃三次。 分别是彝族正月、汉族春节和彝族火节。
45岁的尔日本进入左眼失明了。 醒来后,看到了鲜红的一面。
在甘肃省东乡县龙泉乡北庄湾村小学,学生们正在上数学课( 3月16日拍摄)。 青岛新闻网社记者陈斌摄
三年前,我意识到眼睛有问题,但是没有钱去县医院。 有新农合可以报销医疗费,但个人不先垫付就不能报销,他也垫付不了。 还需要住院费和生活费,对他来说是很大的开销。 他一直拖着直到不能治疗。
墙上有两张“优秀少先队员”的橙色奖状,获奖者是戴尔日本进14岁的长子。 他家的老二老三虽然达到了学龄,但没有去学校,而是呆呆地盯着记者……
尔日书进的生活是大凉山区贫困现状的缩影。
多年来,扶贫工程在这6万平方公里的高寒山区艰难地推进。 一个人利用政府的小额贷款、技能培训,开始运输、种植花椒、养殖、打工,慢慢地赚了钱。 约50万人从危险住宅搬到了四川省的要点民生工程“彝家新寨”。
但是,在总人口近500万的凉山彝族自治州,长达千年的贫困根深蒂固。
马依村有很多十几岁的孩子,三五成群地跑着玩,似乎享受着无忧无虑的童年。 但是,村支书吉克石都的话让记者放心不下:这个村子里现在适龄儿童有一百人没读过书!
衣食住,交通,什么都难过
“家徒四壁”常常形容贫困。 但是,贵州省荔波县瑶山乡巴平村兰金华的房子里,连严格意义上的“墙”都没有。
他和他母亲住的茅草房子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由树枝和竹片制成,缝隙里涂着牛粪,寒风和光线从无数的洞里钻了进来。
昏暗的灯泡下,堆着柴草、杂物、简单的农具。 多年烟火冻结的黑色毛发从屋顶和木架上垂下来。 被角落筚片包围的两个小窝是母子二人的“卧室”。
前几天屋顶漏雨了,兰金华只好去隔壁弟弟家种地。 弟弟的房子是几年前政府用补助金2万元建造的砖房,但至今没有门板,只拦着用竹子编的薄片。
集中贫困带,经过党委政府、社会各界的持续努力,人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 但是,记者看到,一些极端贫困的家庭,衣食住行依然全部悲伤。
——住。
安徽金寨县燕子河镇毛河村余大庆家,土屋外墙上有密密麻麻的小洞,是野蜂做的窝,一到春天就会跳出来野蜂。 墙根和山上的老鼠打了个大洞。 几年前的大雨,土地塌陷了两家。
金寨县花石乡大湾村,78岁的汪达居住的石屋已经建成300多年,一面墙消失了,剩下的三面,像横放的“u”形,面对着长长的小巷,积雪和冷风直插房间。
贵州省荔波县瑶山乡巴平村调戏小组,66岁的村民蒙二妹站在自己住的房子前,她和儿子兰金华住的茅草房已有几十年历史,由树枝和竹片组成( 3月22日拍摄)。 。 青岛新闻网社记者陶亮摄
——吃饭。
贵州省从江县加勉乡污生村寨,记者到乡人大代表、51岁的村民组长龙老动家。 白塑料桶里有五六斤猪油是一家三口改善生活的美食。 做饭时切一点,在锅里擦一下,可以加油。 大部分时间是清水煮蔬菜。
记者正在采访时,突然有人带来了一只大公鸡。 本来龙老动留我们吃晚饭,但是他家没有鸡,所以和邻居借了一只,准备给我们杀了。 他家两三个月就可以吃肉,但必须杀鸡给我们吃。 拒绝时,记者的心情很难解释。
他的电视机是全寨19户,67人唯一的电器,不是买的,是社会捐赠的。 他的卧室没有门,只挂着塑料布,被子下面铺着散乱的稻草。
在西南石漠化严重的山区,仍然存在季节性粮食短缺。 政府每月每人提供30斤救济粮,但有些村民还不够吃,只能和好朋友借,等明年做了新粮食再还。
石漠化山区石多土少,土层贫瘠,土下是喀斯特地貌“漏斗”,无法蓄水。 每年的收入在成都微薄,一方水土养不起一方人。
贵州武陵山区的川沿县思凉町有个叫“刀一口”的村子,意思是“建在刀背上”。 全村34户,水田只有1.5亩。 各家要轮流耕作,不能轮流的要在贫瘠的田地里种玉米。 也就是说,一碗饭全村轮流吃,一圈需要几十年。 记者去采访的时候,已经转了十多户了。
——喝水
宁夏西吉县总是少旱少雨。 王民乡的赵村油断钢平时拉一次水,往返跑40公里,一次拉两个大桶,约1吨,可以吃半个月。 一吨水4元,减去一次水油费需要十几元。 "还不敢扯太多,时间长了就不能喝水了. "
湖南保靖县木耳村3组,寨外路旁有2处用石头砌成的小窖,土石缝隙中渗入极细的水流,这是数百村民的救命水源。 旁边充满了深深浅蹄的痕迹,家畜的粪便随处可见。
72岁的村民对远华说:“晴天不喝水,只能去几里外打水。 因为缺水,前年没有收获作物的颗粒。 ”。
这是3月28日在云南省怒江州福贡县木克基村拍摄的民居。 青岛新闻网社记者胡超摄
——出去旅行。
在这次采访中,记者没能到达最偏远的贫困地区。 在四川凉山,去最远的贫困村,从马路的尽头出发,骑马走了三天,还得下雨。 即使在可以开通的地方,行路的困难也总是令人害怕。
云南怒江州泸水县古登乡念坪村大山太陡,耕地坡度达80度左右,几乎“悬”在山上。 在攀登过程中,村民向记者展示了路边的坟丘,那里埋着不小心摔倒死亡的村民。 有时牛和马会跌倒死亡。 人们把这里说成“无天无地,无山无田,人无宁日”。
去年,隶属怒江州的贡山县独龙江乡79公里的山区公路改建完成,耗资7.76亿元。 其中,光是打通6.68公里长的隧道,就花了约3.7亿元。 根据这个计算,整修偏远山区的通村、通组道路所需的投资将是天文数字。
也有还没有退路的地方。 在云南福贡县马吉乡桥玛嘎村,记者看到颤抖的钢丝绳穿过几十米宽的河面,十几个大人小孩排队等着电缆,这是全村上百人出入的唯一通道。 12岁的小学生余强已经是溜索“老手”了。 他把绳子系在绳子上,把绳子的一端固定住,一端缠在大腿腰上,挎着书包,把脚划伤,弯了腿,突然凌空飞到了对岸,有些似乎不觉得危险。
一群孩子叹了口气
小七孔,中国南方喀斯特世界自然遗产地的核心区,旅游旺季总是游人编织,往往人满为患。 但是,景区5公里以外是贵州省荔波县瑶山乡的极端贫困区。
除了蘑菇类村、全村357户、开设农家乐以外,几乎没有人依赖景区致富。 当地特产瑶山鸡肉香气鲜美,没有打开附近的市场。
全村1200多人中,有1100多人是文盲、半文盲。 很多村民至今找不到,找不到市场,只能种田维持温饱。
教育不足成为了有点困难的群体脱贫的深层障碍。
在云南省怒江州福贡县木克基村,一个孩子躺在床上做作业,她家没有桌子( 3月28日拍摄)。 青岛新闻网社记者胡超摄
甘肃东乡的受教育人数以“宝塔式”减少: 1点的小学1年级学生有50人,到5年级只剩下5人。 东乡县有500多人的村子,至今为止一个高中生都没上过。
九年制义务教育在全国各地都比较完善,免除学费、营养午餐等措施使很多孩子受益。 但是,孩子上了中学就辍学的现象在贫困的山区并不少见,父母早就带着孩子去打工了。 对任何最贫困的家庭来说,学校本身都是难以承受的巨大支出。
在广西壮族自治区隆福乡葛家村,记者看到一对兄妹,穿着沾满泥土的棉袄、凉鞋,背着装满牛粪的背笼,弯着腰,一步一步地向山间走去。 篮子里的牛粪超过40斤。 男孩12岁,女孩10岁,但身高在1米以上,很瘦。 那天应该去学校,但是教学点唯一的老师去家乡开会了,所以孩子们不得不停课。
跟着他们回家时,他们的父亲正在为孩子的读书而烦恼。 “不收学费了。 另外,书费、杂费、生活费呢? ”。
他家还有个中学生,每周从乡下的中学往返要花40元车费。 不坐车的话,包括攀登陡峭的悬崖在内,只能走几个小时的山路。
“最好的房子是学校”确实在大多数农村已经成为现实。 但是,教育设施落后、师资不足仍然是贫困地区的共同课题。
记者:李柯勇、刘诗平、王清颖
记者:参与王丽、周相吉、夏军、邹欣媛、梁军、杨洪涛、陈地、李亚楠、马姝瑞、侯文坤、李丹
编辑:王全超
关键词:湖南保靖县隅; 卧室; 日语书; 骨头; 漏斗; 他家; 宝塔式; 墙壁; 十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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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揭秘中国最穷困人口:人畜同屋 1年吃3次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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